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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阿富汗的西部城市医院,几年里做了1000多次的肾移植手术。
赫拉特是阿富汗西部靠近伊朗边境的一个省份,是该国对妇女暴力行为发生率最高的省份之一,也是妇女自杀率最高的省份之一。心理学家纳玛·尼卡德(Naema Nikaed)说,她每周都会处理几起自杀未遂的案件。由于担心玷污家庭的荣誉,大多数人都没有声张。阿富汗西部,赫拉特医院大楼外,门口驻足的人群互相打量着彼此,意图从神色中看出对方来医院的目的。大多数踏足这家医院的人们,目的都极为明确——卖肾或者买肾。
医院四层的康复病房中,躺着一排排侧腹留着刀口的人。最小的只是十几岁的孩子,最大的有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。医院、买家、来自世界各地的卖家无一不是趋之若鹜。当地的议员说:在贫穷的阿富汗,一切都有价值,除了人命。阿富汗西部城市赫拉特,是如今该国的非法卖肾中心。这里土地极度贫瘠,很难有好的收成。再加上战争不断,深受塔利班的困扰。当地的民众已是赤贫的状态,贫民窟连成一片,蔓延在整个城市里。其实在阿富汗,买卖器官在名义上也是非法行为,但捐赠器官却是合法的。所以很多医院会委托中介去招人过来自愿“捐”肾,与这些“志愿者”谈拢价格后,让他们签署名义上的捐赠协议后,再私下结款。
医院院长对记者说:“我们这里肾源充足,价格便宜,已经做了1000多例肾移植手术了”
再问这一千多只肾都是哪来的,院长也毫不避讳的说:“肾村”
记者:“哪的肾村?”
院长:“Se Shanba Bazar”
记者:“那么有器官捐赠同意书吗?”
院长:“没那东西,我们不管要移植的肾从哪来的,这和医院无关,我们只负责移植,我们已经做了1000多次肾移植手术了,没问题的”
记者:“那一次移植的费用是多少?”
院长:“一次大概40万阿富汗尼,不过现在最好是美元流通。”
(40万阿富汗尼,换算成人民币大约2.4万,约3800美元)
根据记者实地走访,赫拉特医院确实提供一系列的肾移植“服务”,这里的肾移植手术廉价且劣质。
医院只负责把病患肾脏摘除,再移植上病患提供的良好肾脏,医院不会管这里面是不是有器官非法交易。
移植手术完成后,医院负责七天的照顾,然后就会出院回家,一切都如流水线一般迅速,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。医院医生EJAZ,医生的名片上,赫然写着“阿富汗肾脏移植创始人”的名号。至于其中是否有器官非法交易,就不在医院管辖范畴内了。当记者质疑医院是在剥削穷人时,医院反驳说:阿富汗人为了钱都肯卖自己的孩子,卖个肾很正常。进入肾村的其中一户人家,头戴白头巾的是村里长老,长老说在这个屋子里,就坐了六个卖了肾的人。长老说,村子很穷,但人越来越多,很多都是为了躲避战乱跑到这来逃难的。他们都很年轻,但这里什么都没有,土地种不了,也没有任何的生意能做,大家都很饿,但不知道该怎么办村里的五兄弟,最小18岁,最大32岁,试图去城里谋生,可城里也找不到工作,街上都是军人,被严格管制,城里人自己饭都吃不饱,在城里也一样是饿死。卖一个肾脏约3500美元,节约点花,够吃上一阵子了米尔曾经是个壮汉,手术结束后,他身体极度虚弱,连4公斤的东西都只能勉强举起来。伤口剧痛,小便经常失禁,基本上成了废人。几个月前的巨额收入很快就没了,他的四个孩子躺在光秃秃的水泥地上睡觉,他们仍然付不起房租和电费。米尔感到“悲伤,绝望和愤怒”,悲愤得撞墙,造成颅骨骨折。他说他永远为卖肾的决定后悔,但当这个产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你的家门口,当你正好缺一笔钱,有多少人和他一样,走进了这个没有选择的选择?赫拉特只是阿富汗贫困陷阱的缩影。根据世界银行的统计,阿富汗的贫困人口在2020年会超过70%。政府积贫积弱,大量依赖外国援助,国内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公共安全管理系统,医疗系统建立在放弃了最脆弱群体的基础上…...